冬逝雨水臨,春風(fēng)拂面頰,掛在施工現(xiàn)場鐵柵欄上的露珠越發(fā)的多了,旁邊的京杭古河道上粼粼春波,沾上江南清晨的片片綠草,吹響第一首春天贊歌,吹來了潤潤的春雨,猶如“綠江南”前的第一針催化劑,映襯的綠樹蔥蘢,青草依依。
漸得春分近,雨香撲面來。一抔泥土裹挾的胚芽,寂寥了一個冬天的向往,靜待一顆雨珠的呼喚;一株含苞未放的春花,釀造了一個時節(jié)的蜜香,企盼春風(fēng)化雨的催促;一片干涸皸裂的水道,佇立了一個寒冬的巨石,希冀一條河流的濯洗。記憶中的大西北,對春雨的渴望比南方更為強烈,灼灼烈日曝曬下的黃土高原,凌冽寒風(fēng)淘洗過的溝壑,需要春雨的點化,因為數(shù)日之后定會是錦城花重,山染青蔥。
寒來暑往,秋收冬藏,觀時節(jié)更替,歲月流宕。春雨進入審美意境,編織了無數(shù)詩詞歌賦,流傳的才子佳話,頻頻見于歷代詩人筆端,歷來詩人以絢麗多彩的筆墨,或曲盡其態(tài),摹盡自然精靈;或境生象外,開拓精神蘊涵。大河百代,詩苑千載,隨取一瓢纖手一揚,便是春雨浪漫;詩歌閬苑里描繪春雨的詩詞匯聚浩如煙海,無論是誰,都能吟得“好雨知時節(jié),當(dāng)春乃發(fā)生”之絕妙,以及“隨風(fēng)潛入夜,潤物細無聲”之唯美。
春雨帶給人們的,不僅是生命的萌動,還有心靈的沉醉。小時候,總是總喜歡窩在被子里,聽窗外雨聲叮當(dāng)作響,大青瓦片上的青苔也阻擋不住串成線的雨珠,掛在飛檐上,重重的砸向地面,激起瓣瓣水花。記得初入學(xué)那會兒,雨天總會在“春乏”中貼在床上,母親每每喚我起床時,總要先打開窗戶,夾雜著水汽的和煦春風(fēng)撲到臉上,頓時清醒了一大半,迷瞪著眼看著窗外屋檐上一串串的雨線,心中總是在盤算著如何才能在愜意的時光中停滯。上學(xué)途中,總會調(diào)皮的折下筋道松軟的柳條,去掉骨朵,用手揉搓擰動,做成一支口哨,沾滿雨汽的哨頭甜絲絲的,輕輕一吹,細長細長的哨音此起彼伏,春天也就到了。
俗話說,春雨貴如油,一場春雨,就如久旱逢甘霖總能使人們心中升起無限的歡喜,那田間的莊稼伴隨著春雨的滋潤開始返青,抽節(jié),生長。在冬天銷聲匿跡的昆蟲,也開始肆意的伸展著自己的腰肢,活動著僵硬的身軀,一切欣欣向榮。
春風(fēng)化雨,帶來的是無盡的蓬勃生機與新的希冀。春雨貴如油,世人皆喜春日小雨淅淅瀝瀝灑落青石板,祈盼春雨徹夜滴滴答答到天明。
登高遠眺飛花細雨,伸手一濯,細雨溫柔拂過,洗盡鉛華,滋潤著一冬之后的滄桑皸裂的而又干涸的皮膚。與闌珊處,聽春筍拔節(jié)響,田邊地頭間,收割完的冬麥地里綠油油的冒出幾株細芽,好似重新孕穗,拖拉機的轟隆聲在壟上蔓延,新生的歌謠唱至黎明。環(huán)山萬里,潮濕的氣息包裹著田野,楊柳依依埋在河堤,枝條抽新做那樹苗的桂冠,漫山遍野的花自顧自地開著。緊隨而至的春雨,漫過山頭,架起座座彩橋,應(yīng)該是春天來了,看,那杏花都開了。
作者單位:一公司春風(fēng)扶杏春風(fēng)扶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