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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區(qū):“玩流行樂”的阿卡貝拉團





  時間切換到2017年校桂子山音樂節(jié)的舞臺上,我校音樂學(xué)院2016級本科生劉士銘與“21區(qū)”的六名成員一起登臺演出,瞬間吸引了臺下的目光。他們風(fēng)格迥異的曲風(fēng)極具帶入感,舞臺上深邃的藍色燈光、《貝加爾湖畔》空靈的樂音以及當(dāng)日恰到好處的小雨,使觀眾如臨歌曲中的情境。另一首《愛什么稀罕》則十分俏皮,樂迷與極具爆發(fā)力的“B-BOX”一起沉醉?!斑@是我最喜歡的表演之一?!眲⑹裤懻f。
  用小眾的形式來玩大眾的音樂從第一次“觸電”到團隊建成,期間有很多人員進進出出。劉士銘表現(xiàn)得相對坦然,“我并沒有太著急,玩音樂主要是‘玩’。盡管有時我也會很失望,但情緒好轉(zhuǎn)后還是能‘重整旗鼓’。自己一個人只能聽,不能唱,但團隊在一起會變得有趣很多。”
  2017年3月,劉士銘等人開啟了團隊的4.0版,阿卡貝拉團隊逐漸穩(wěn)定了下來,確立了他們的專屬名稱———“21區(qū)”。對此還有一個插曲,隊員們最開始想以武漢的區(qū)號(其實是上海的021區(qū))來命名,可他們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武漢的區(qū)號其實是027區(qū),甚至團隊里面的三個武漢人也是在這之后才意識到。21區(qū)叫熟了,他們也沒有將名字改回來。
  他們的第一場演出是在2017年4月音樂學(xué)院的班級音樂會上,他們主動報名表演了一首宗教歌曲Mary。女高聲部的史林弘回憶:“我在臺上唱流行音樂是不會緊張的,但唱美聲會?!币驗楫?dāng)時團隊剛剛成立,他們并不知道該怎樣排練,更像是嘗試,不知道怎樣是好、怎樣是壞。初次的嘗試效果并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。
  這次表演后,劉士銘開始尋找團隊進步的突破口。在大一入學(xué)時,他就對我校2013年成立的“NewVorld”阿卡貝拉團隊很感興趣,曾試圖聯(lián)系以前的成員。歐陽潤澤是“NewVorld”的一員,在結(jié)識了劉士銘之后,他很樂意為團隊提供指導(dǎo):“我想培養(yǎng)他們、幫助他們?nèi)ジ惺?,因為阿卡貝拉需要傳承下去。沒有什么樂器比人聲傳遞出來的東西離人更近,在阿卡貝拉中沒有一個人是主導(dǎo),大家都是音樂的一部分?!?br>  隊員們更喜歡將阿卡貝拉看成一種自由表達的方式,不同于合唱團的舞臺表演,他們登臺時的穿著更為日常。也是對古典的教堂唱詩班形式的一種叛離。劉士銘說,“我們想嘗試人聲的更多種可能性,借用一些效果器,用人聲來改編電子音樂。”
  目前,我國每所高?;緯幸坏絻蓚€阿卡貝拉團隊,有些因為缺少收入而難以為繼?!拔覀儸F(xiàn)在還只屬于‘小打小鬧’,支持我們的是專業(yè)課的老師,會給我們提供指導(dǎo)和表演的機會?!睔W陽潤澤也表示:“這很考驗他們的赤子之心。真誠,才能走得長久,但分開似乎又有些不可避免。”
  “阿卡貝拉是個小眾音樂挺好的。如果有太多人喜歡,就會有太多的外在因素混雜在其中,反而會讓它變得不那么純粹,《中國有嘻哈》就是一個例子?!眲⑹裤懙馈?br>  “一個人斷了腿了,就不用談音樂了”
  阿卡貝拉最核心的就是團隊合作,正像劉士銘所說:“阿卡貝拉玩的就是團隊的糅合度讓聲音的振動頻率更加接近,就會讓聲音聽起來更像一個整體?!?br>  劉士銘與B-BOX張亞偉在臺上比較溫和,而周希達、周芷雯、陳靜嫻則組成了“狂放三人組”,他們不僅能在表演時進行瘋狂的搖擺,臺下的舉止穿著也帶著濃濃的“搖滾風(fēng)”。史林弘是個安靜的文藝少女,新成員劉立達自從2017年11月加入后一直都很穩(wěn)重。
  在“21區(qū)”,除了嚴格的訓(xùn)練外,大家還可以放肆地開懷大笑。打麻將是“21區(qū)”的日程之一,隊員們在牌局中排練阿卡貝拉。節(jié)目單里《我親愛的人頭亮又黑》被惡搞成“我親愛的頭亮又黑”,引發(fā)一陣爆笑。
  一次,隊內(nèi)排練歌曲《喜歡你》。但因為歌三拍子較快,隊員們總是跟不上,特別是轉(zhuǎn)調(diào)時,他們的情緒沒辦法一下子變得“激情澎湃”?!耙欢?,一二三,好———推———”歐陽潤澤站在現(xiàn)場指導(dǎo),他豐富的肢體語言突然間點燃了隊員們的熱情。
  “有時感覺他很像我們的爸爸,很親切?!笔妨趾腴_玩笑道。
  歐陽潤澤坦言:“我?guī)麄兣啪?,聽他們唱歌,自己也會因為他們快樂而快樂?!?br>  “21區(qū)”做過的最有默契的事就是集體“借宿”劉士銘家。為了準(zhǔn)備2017年的桂子山音樂節(jié),他們一直排練到晚上12:30。在錯過門禁、無法進入宿舍的情況下,隊員們集體跑到劉士銘家過夜。當(dāng)時,新房子剛剛裝修完,連床墊都沒有,只有被褥。女生們在一個房間里,男生們在劉士銘的臥室,還有一個男孩子睡在沙發(fā)上。隊員們們點了很多吃的,放著AC/DC的歌,到凌晨兩三點鐘。人有點“癲狂”了看到現(xiàn)在的“21區(qū)”,歐陽潤澤也會想起當(dāng)年的“NewVorld”?!拔覀儺?dāng)時進步?jīng)]這么快,那時候都是一個人唱完音樂會,大家認可你的水平后,你才能代表你的團隊出去表演??赡芤驗槲夷懽颖容^大,他們排練了幾首歌之后我就帶他們出去商演了?!?br>  盡管時間與面前的這群人都換了模樣,但阿卡貝拉的魅力還在這里。歐陽潤澤說:“你唱過的歌曲就是你存在的證明,即使你死了,它也不會消失,它代表你這個人的精神存在與交情?!?br>  現(xiàn)在的歐陽潤澤已經(jīng)成為我校聲樂專業(yè)的一名研究生了,還是阿卡貝拉聯(lián)盟的理事之一。在指導(dǎo)團隊時,他覺得自己變得“有點癲狂了”,有時他覺得“教”出去的技巧與學(xué)生們“反饋”回來的效果不成正比。但在磕磕碰碰中,團隊的成員們包括歐陽潤澤自己都在相互磨合,朝著一個更好的方向。
  史林弘開始唱阿卡貝拉的時候,她的聲樂老師是反對的,因為兩種唱法的發(fā)聲方式是有沖突的?!暗菚r間久了,看到我的成果了,老師就沒有再反對,不過還有一點小限制?!彼龓е鴰追帧靶〉靡狻毙χf,“我的指揮老師就比較支持我,因為唱阿卡貝拉對我指揮合唱團有一些幫助。”對她來說,古典是自己的專業(yè),搖滾是自己的愛好,兩者都不可舍棄。
  在深入接觸阿卡貝拉后,劉士銘說:“除了學(xué)習(xí)就只有它了。”因為喜歡,歐陽潤澤似乎與阿卡貝拉融為了一體,排練時會有阿卡貝拉的邏輯,唱歌時會有幻聽、會想有沒有和聲、要不要加音效。
  對于“21區(qū)”的未來,劉士銘也很希望把它做出自己的名聲,像美國的阿卡貝拉團隊‘PTX’一樣,他說:“現(xiàn)在還是要一步一步往前走,抓住一些好機會,錄一些自己的歌,然后出專輯?!笔妨趾敕浅O硎茏鲆魳返倪@個過程,一句“你們出新歌了嗎”便會使她興奮不已?!拔覀冊河泻脦讉€小迷妹會經(jīng)常問我們?!彼ρ?。
  正在讀研的歐陽潤澤對學(xué)弟學(xué)妹們練習(xí)的積極性很是欣慰:“我留戀學(xué)校,喜歡這樣子的氛圍。阿卡貝拉只能活在大學(xué),進入社會后每個人會被其他各種條件限制。當(dāng)你考慮這個事情值不值得的時候,你就變了,現(xiàn)在大家不會去想這些而是一直往下走。”
 ?。ㄊY雪晗、金雨欣、郝文對本文采訪亦有貢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