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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巍巍大別山的橋梁(二)——上?!拔乃噷W習會”略記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通往巍巍大別山的橋梁(二)——上?!拔乃噷W習會”略記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老校友 顧敏 顧刃
    這年(1946年)2月,《孤寂的人》在“新園地”副刊上分期刊登。隨后,有兩位署名“夏山”、“花涌”的青年以書信形式在“新園地”上發(fā)表了《讀〈孤寂的人〉后》。從此,我們結(jié)識了幾位新朋友,大家常歡聚在一起,沒有寂寞,沒有苦悶。這其中有失業(yè)卻性情直爽、樂觀的花涌;有在絲綢商店當職員的夏介證(后改名夏山,解放后在安徽某大礦區(qū)報當編輯,地下黨員),有在商業(yè)工會工作的陳序倉(地下黨員,解放后任上海商業(yè)工會主席)。
    一次,為了商討《新詩潮》詩刊的組稿,我們相約到詩人、主編麥柴(綠原詩友)家去聚會。其中有一位西裝革履、風度翩翩、熱情健談的青年,他雖戴著近視眼鏡,雙眼卻炯炯有神。我們一見如故,談笑風生。他對蘇雪中很關(guān)切,對我們的聚會極感興趣,麥柴見此情景,向在場的其他朋友介紹說:“他們都給《時代日報》寫稿,志同道合?!边@位青年,原來就是經(jīng)常在《時代日報》上發(fā)表詩文的向前。他本名果達,是上海民論新聞??茖W校的在校學生。我們以后才知道,在當時的上海新聞界小有名氣的他,是中共地下黨員??梢哉f,他是我們夜行中的引路人。
    從那以后,我們六七個愛好文藝的青年人,幾乎每個星期日都要聚在一起,或去中山公園度假,或去復興公園野餐,或去龍華郊游。大家漫談文藝,討論寫作,自由發(fā)言,各抒己見。有時也會為某首詩、某本書爭論得面紅耳赤,各不相讓,但我們也樂在其中,享受友情。久而久之,大家都感到這樣漫無中心的清談益處不大,不如以什么名義組織起來,成立一個有組織、有宗旨、有奮斗目標的小團體。
    4月25日夜晚7時,我們8個青年人準時聚會在一起,討論成立一個什么樣的小團體?;加忻@啞殘疾蘇雪中,就認真用筆談交換意見。熱烈、沉默、爭論,最終歸于統(tǒng)一,一個名為“文藝學習會”的純文藝性小團體就這樣在大家的努力下產(chǎn)生了。大千世界中,這個看起來比芝麻還小的小事,對我們來說,卻是一件鼓舞人心的快事。這是一次有特殊意義的盛會,因為這是我們?nèi)松猛旧瞎餐囊粋€“第一次”——同理想、同追求、同愛好,這使我們這些青年朋友的誠摯友誼得到一次升華。
    文藝學習會的活動方式有讀書、寫作、介紹書刊、請名作家指導。初期每月出版一期會刊,刊名為《文藝學習》。會刊先用油印,逐步改為鉛印,主要發(fā)表經(jīng)大家討論過的會員作品、選載學習討論會的紀要。大家輪流擔任學習討論會的主席和記錄,每人都有鍛煉的機會。新朋友加入學習會須經(jīng)兩名會員介紹。大家采取“有錢出錢,無錢出力”的形式湊齊經(jīng)費,開展活動。
    《文藝學習》第一期于1948年6月5日出版,油印,16開本,主要刊載了林瑤寫的《文藝會組成的經(jīng)過》,以及《第三、四次座談記錄》。《第三、四次座談記錄》整理了5月23日和30日下午的兩次座談,討論的問題是:寫什么、怎么寫。經(jīng)過討論,大家一致認為:“寫自己熟悉的東西,寫被壓迫的大多數(shù)人的要求和痛苦,揭露統(tǒng)治階級、社會制度黑暗,不要寫空想出來的或空喊口號,而且必須從現(xiàn)實生活體現(xiàn)出來?!?BR>    到這時,參加文藝學習會的成員,除上述人員外,還有江鳥(任德鴻)、銀沐、長前、參軍、淳汀、若影、代人以及詩刊《學誼》(蘇州東吳大學中共地下黨主辦)介紹來的張人學、曹良華,此外,加上被遺忘了姓名的會員,人數(shù)達到了18人。
    后來,我們的聚會越來越豐富多彩了,每次同唱《山那邊呀好地方》。向前也教會我們唱《團結(jié)就是力量》、《你是燈塔》等革命歌曲。我們還共讀他帶來的一些馬列主義書籍和斯諾的《西行漫記》,傳閱中共地下黨的傳單和標語口號,這些活動極大地豐富了我們的革命理論知識,增強了我們的革命信念。(未完待續(xù))